第四章
还有一扇转动时会发出尖锐刺耳“吱呀”声的破木门,连通干湿不分离的独立卫浴。 陆陨走进去将门窗拉紧,又站在柜旁,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老挂历,日期停留在某个值班的深夜。 裤袋里又骤然响起手机铃声,震得大腿发麻。 陆陨摸出手机,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的来电显示,顺着虚拟绿键轻轻一滑。接通电话。 “早上好啊,哥。” 听筒贴近耳朵,一道低沉醇厚的声线便裹挟着电流特有的沙沙质感倾斜而出:“下午我这里有个会暂时走不开,晚点去火车站接你吃饭,要是饿了就先找地方垫垫肚子。” “好吧,你大概几点到啊,我不要在车站过夜。”陆陨把手机卡在肩膀和耳朵的凹陷处,一手拖着行李箱倒退着往外走,一手攥住锈迹斑斑的门把手。 令人牙酸的“吱呀”声在走廊里拖出长长的尾音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后,说:“三点,最迟三点半。” “想你,哥。” “嗯。” “你忙吧,我先挂了,爱你。”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混着铁门关闭时的哐当声,仿佛要把这两个月对哥哥的思念都拉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