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宴仙坛中心】于笼中(中)
羹轻声告了罪,低头收拾棋子,嘴角紧紧抿着,额发垂落下来仿佛一片黯然的穗。我想到他剑穗的颜色。好像是深黑的一把丝绒,中心挑着点红,或是深红的,末端染着黑。是一种干涸的腐坏的血色,仿佛剑身的锈痕。 细雪簌簌,朱红飞檐,他走的很快,提着剑穿过重重深院,掠地无声,剑鞘末端的血一滴滴打在地板上。我迟迟落后,紧追不上,脚下片片红梅怒放,慌忙去看,见刀刃果然割开他的手掌。 檐下的灯笼破了一道口子,蜡烛也熄灭了,猩红的烛泪滴落在门廊上,像是被剜掉瞳仁的眼眶。 雉羹先我一步叩门。 “父亲。” 主人闻言,眸子稍稍一抬,在来人的脸上定了一下,复又低下去,没什么欢喜,也说不上厌恶,仅是随手施舍的一丝目光,已着实叫人心动。 他仍在抚那把琴,姿态挺拔端庄,看不出是个奄奄一息的病人。 昨夜的痕迹已然清了,纱帐窑瓷都不见,早起最初开的一枝梅花被有心人折了来,摆在瓶里,疏落地开着两三个苞,枝条欹斜,很有几分美艳。 父亲信手拨来,曲不成调情也难猜,一支清平乐弹得潦草不堪,偶尔震落两三缕嫩红的蕊,娇颤地浮在琴弦上。我向他问安,欲搜刮肚肠说上些家常的话。 2 仿佛还隔着那道神秘的帘子,他的身姿怎么也看不清,我不明白,是头一天看不清他,还是从始至终都未了解过父亲是个怎样的人。痴情的凡人,亦或冷性的天神,好人,还是坏人。我学识浅薄,话本中也没有提过绞成乱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