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宴仙坛中心】于笼中(中)
好。雉羹神情不改,清冷沉静一双眉目,好像完全看不出昨夜的失态,径自到里间寻了大氅来,健瘦的手臂从他身后环过去,指节绕转扎成一枚姣好丝结。我看着他们,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见一对相拥倦鸟,父亲的脸几乎要被淹没在发缕和绒毛间,眼下的痣是嫣红色的,血痕未退似的,如针尖刺人。 我的视线回落在雉羹的手指尖,脸侧那丝温度好像还未消散。他擦拭雪水的动作与束结同样麻利,若昨夜换作是他横陈身体婉伸枕席,恋慕风姿不一定就比易牙差。 啊...还是说,他已经这样做了? 我端端正正磕了一个头,以拜见灵位的恭敬叩拜他本人,全了这次礼,朗声问父亲,昨晚是否梦见殿下。 “......” 他一顿,手下错了力道,四弦铮地绷断,一刹血如梅花,沁入梧桐。 “主上!” 2 侍奉的下属比本人还要慌乱,下意识地捧起那手来,瞳孔紧颤。担忧,胆怯,他揉着如许情绪,甚至带着一丝隐秘渴望,缓缓低下头,喉结暗自滑动,去吮那点珊瑚般的血珠。 那时,他的唇尤其红,其实亦像梅花。 雉羹俯首,只一下,便分开,动作很快,力图让人觉得那不像一个吻。拙劣的掩饰在心怀叵测的旁观者眼中显得十分漫长,原来是一颗冰封的恋心,被嫉妒和渴望催化,不甘寂寞地,小小地暴动起来。他含着那段指尖,唇片翕合,欲言,但最终还是止住——他想拿自己的温度去暖那个人,任由浅淡唇心被污染成格外动欲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