淤青
头直直向她奔来。 当场死亡。 肖晓的一生,简单又干脆的在17岁的冬天结束了。 她的葬礼在死后的第三天举行,吝啬的父亲借用了上一位死者还没来得及撤掉的灵堂,只把相片换成了她的——为了高考特意去拍的证件照。 周围的同学进了灵堂就开始呜呜的哭,手上拿着的白色菊花也随着身体一起颤抖,把花瓣抖得七零八落。我们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,排成一列长得像贪吃蛇的队伍,按照规定好的路线,从棺木的右侧进入,一路绕到遗像面前,放下手里用以悼念的花,再离开灵堂。 排在我前面的人,无一例外,都不敢在绕棺的时候看向她,可能是害怕看到车祸死者破碎可怕的模样吧。 多亏了入殓师,躺在那里的肖晓依旧干净漂亮。如果不去看她额头上的伤疤,毫无血色的嘴唇,和身下的棺木,我甚至会认为,她不过是在不合适的地方睡着了而已。 肖晓的父亲不愿再招待宾客,在仪式结束后便驱散了人群,让班主任把我们送回去。她的棺材在父母和工作人员的合力之下,被推往火化间的方向。在门口等候已久的工作人员一窝蜂地挤进了那间灵堂,把我们刚刚排队献给肖晓的花,一根接一根地丢进了纸箱。 2 “明天就收假了,今天就剩几个小时能玩了。” 走在我前面的男生向他身旁的人抱怨道,我听到了很多应和的声音,听到他们纷纷表示,自己宝贵的假期被浪费掉了。